Tornado Cash 联创被制裁的背后：「代码即言论」已成伪命题？

今日，美财政部 OFAC 对Tornado Cash虚拟货币混合器的三位创始人之一Roman Semenov实施了制裁，理由是他为 Tornado Cash 和朝鲜支持的国家级黑客组织 Lazarus Group 提供了实质性支持。美财政部表示自 2019 年创立以来，Tornado Cash 一直被用于为犯罪分子洗钱，其中包括为 Lazarus Group 黑客掩盖数亿美元的虚拟货币盗窃行为。

但问题在于本次的制裁的理由绕过了用户隐私层而直接针对到了协议层，所以协议自由是否该受到监管呢？该行为也再次引发加密监管和协议技术之间的冲突，加密 KOLBadbrothers撰文评论了该事件，BlockBeats 编译如下：

「代码即言论」

今日，美国再次对加密货币实施制裁，Tornado Cash Roman Storm 和 Roman Semenov 的创始人因编写代码而成为美官方的政治犯，但这一制裁涉及到的不仅是对加密货币的攻击，也是对言论本身的攻击。

让我们回看 90 年代，当时出现了伯恩斯坦诉司法部案。这是 EFF（电子前沿基金会）建立的「代码即言论」法律首个重大诉讼成功的案例之一。

「BlockBeats 注：2015 年，美国非营利性组织 电子前沿基金会（EFF）成立 25 周年。EFF 官网发布了一篇文章，回顾了一次重大的法律胜利。也就是「伯恩斯坦诉美国司法部案」，这是一起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案件，它确立了代码即言论，改变了美国对加密软件的出口管制规定。当时，伯克利数学博士生 Daniel J. Bernstein 希望发表自己开发的加密算法、运行该算法程序的源代码，以及一篇描述和解释该算法的数学论文。鉴于当时美国政府的法律法规，Bernstein 必须提交自己的想法，登记成为军火商，然后申请出口许可证。然而，美国国务院警告他，即便他申请许可也会遭到官方拒绝，理由是他的加密技术太安全了。随后，EFF 组建了一支精干的法律团队，并在 1995 年 2 月代表 Bernstein 起诉美国政府。1996 年 4 月 15 日，加利福尼亚州北部地区的法官 Marilyn Hall Patel 发布了至关重要的第一个裁决，认定代码即言论，因此受到第一修正案的保护。」

案件大致描述了美国对加密软件的限制和监管，90 年代初，出于国家安全目的为由，美政府把加密软件归类为一种「军火」，对其实施严格限制和监管。伯恩斯坦争取并赢得了「代码即言论」的合法性并阻止美国限制加密软件出口，也促进了电子商务蓬勃发展的斗争。

自从加密技术诞生以来，美国官方一直在打击加密技术，从此前的试图让每台电子设备都安装后门芯片，到近期的试图让苹果等公司因「国家安全」而安装软件后门。

但是遇见病毒之类的怎么办呢？

让我们回顾一下言论自由没有涵盖的内容。经常重复的谎言比如「你不能在拥挤的剧院里说着火」来自于 1919 年的 Schenk v.UnitedStates 案，这是针对当时糟糕的言论法律的一次很差劲的裁决。

当然，此案与火灾或拥挤的剧院无关。相反，据最近通过的反间谍法，这被用作在一战期间监禁分发反征兵（奴隶制）小册子的反战抗议者的身上。伍德罗·威尔逊（美第 28 任总统）是最差的。

这个漏洞最终被勃兰登堡诉俄亥俄州案推翻，也奠定了美国今天的处境，即「鼓吹非法行为的言论受到第一修正案的保护，除非该言论可能立马煽动公众进行不法行为。」

举例来说，这好比「我们要杀死所有喜欢菠萝披萨的人」，但那个穿蓝色衬衫的人喜欢披萨上的菠萝，我们也要杀了他，犯错的并不是 Tornado Cash 这个喜欢菠萝的人。

将这种逻辑应用于代码将意味着创建病毒/恶意软件等，意图感染用户系统并对其造成损害是非法的。然而，简单地在封闭网络中创建一个作为测试/实验是不行的。

另一个值得注意的类似案例是 Cody Wilson（美加密无政府主义者）与美国务院就 3D 打印枪支代码的合法性展开的，他们试图根据 ITAR（国际武器贸易条例）规定起诉该代码。

3D 打印对于自卫权的贡献，就像互联网对言论自由的贡献，也像比特币对于交易自由的贡献一样。在我看来，Cody 和中本聪会作为捍卫自由英雄而永垂不朽。

Cody 是一位加密无政府主义者，也是比特币的忠实支持者，他于 2013 年发布了第一支 3D 打印枪「The Liberator」的文件，美国声称这种发布 3D 打印枪支代码的行为相当于向墨西哥出口武器。

ITAR 法规还被用作调查 PGP 创始人菲尔·齐默尔曼 (Phil Zimmermann)，但因为伯恩斯坦案，ITAR 最终放弃了调查。但 Cody 与美国务院关于打印枪支的案件最终于 2018 年落下帷幕，该案件以庭外和解告终，美国司法部裁定，从 2018 年 8 月 1 日起，拥有或公布枪支 3D 打印设计图在美国将被认定为合法。而 Defense Distributed（Cody 创建的组织）也收到了美官方的 4 万美元法律赔偿。

再回过头看看 Tornado Cash 案件。我们已经确立了「代码即言论」的长期合理性。Tornado Cash 的声明表示，该项目并没有与使用它的黑客组织有直接联系，只是被黑客组织利用了而已。

此案的论点归结为「通过不实施 KYC 或 AML 程序，Tornado Cash 故意协助犯罪分子洗钱」，这意味着对加密货币和言论自由的直接攻击，官方表示「创建可供犯罪分子使用的隐私协议是犯罪行为」。

Tornado Cash 不是 CEX。Tornado Cash 是以太坊零知识证明的隐私解决方案：一个接受以太坊交易的智能合约，以便未来可以在不参考原始交易的情况下提取资产。

此案也意味着这场「针对隐私、言论自由、加密货币和我们的基本自然权利」和「监管」之间的斗争再次升级。现在，Tornado Cash 创始人也被列入了美国无数其他政治罪犯的名单中，像之前的 Ross Ulbricht（暗网丝路创始人）和 Julian Assange（维基解密创始人）一样。

现在我们得站出来表达对这些创始人的支持，这也是比特币、区块链从初始至今的意义。

最后，如果 Roman 因为这种荒谬的法律标准被定罪，我认为美国可能还会因为同类理由和逻辑起诉中本聪，甚至包括任何为门罗币做出贡献的人或任何试图将隐私层置于比特币之上的人，他们都会面临同样的风险。